我还记得,他曾经瞧见我着红衣时的惊艳。
果然,沈聿没有再拒我于千里之外。
他的吻落在我唇上,分外珍重,眼神透过我好像在看什么人。
片刻后,他眼中的柔情退去,淡淡道:「不要再穿这衣服了,你撑不起来。」
他骤然抽身离去。
只留我仍在原地,抬起的手还尴尬地攀附在半空。
我还未好衣衫,沈聿就让下人进来将我带走。
他看都没再看我一眼,只道:「王溪竹,别再做这种无用的事情了,我早就和你说明白了。」
我顿在原地,无言以对。
是啊,说明白了。
前世。
成亲那日。
洞房花烛,金丝罗帐。
我的盖头被挑起,不到而立之年就位极人臣的沈相,穿着一身喜服站在我面前。
闺中倾慕之人,成了夫君。
我心中盈满喜悦。
几缕发丝垂在沈聿冷白的肌肤上,衬得红的红,白的白,黑的黑,如一座精美玉像。
可这般好看的人却开口道:「我忙于朝政,娶妻是母亲的意思。」
他这是何意?
瞧见我呆愣懵懂的神情,沈聿叹了口气,继续道:「我无心儿女情事,往后你只需做好沈家主母本分便好。」
这下,我听明白了。
说白了,我是他娶回来的一个傀儡。
我僵在了原地。
一身嫁衣突然变得格外刺目。
那夜,他也是宿在书房里的。
我哭了整夜,第二日醒来眼睛肿得像核桃。
可我没有因此气馁。
少年欢喜,一腔真心。
总要试一试,撞了南墙才甘心。
人心是肉长的,自然是能焐热的。
他若不善情爱,我便教他。
我既然已与他成为夫妻,还怕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吗?
可那时的我不知道,沈聿不是不知爱人,只是不爱我罢了。
他心里早就住进了人,自然不屑和我的情爱了。
即便肌肤相亲,纠缠入体,清醒后眸中也是陌生冰冷的。